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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:寿礼
几乎是想都不想,姜梨儿猛地站起身便道,“皇祖母,今日是您的寿辰,寒御医身为臣子,怎么能不备寿礼,这不合规矩。”
的确,要知道呈寿礼是历来寿宴最重要的习俗,流传至今,从不曾破过,代表着客人对寿主的祝福。
于皇家来说,更是不能忽视的存在。
没有寿礼,便是没有祝福,是一种亵渎,为大不敬。
这寒雪虽是太后的救命恩人,但规矩终究是规矩,不可破。
可眼下话已经说出去了,也没有收回来的理儿。
一时间,太后进退两难。
皇帝脸色阴郁,对于姜梨儿一再生事,实在不喜。
众朝臣就更是也不敢接话了,毕竟这两方他们可都得罪不起。
却见董妃目光别有深意的扫过寒雪,见她低眉垂眼,似乎有些忐忑,她蓦地勾唇一笑,“母后,梨儿说的也没错呢,不管礼轻礼重,注在心意上,寒御医八面玲珑,相信礼物也定然不凡,何不让众人都瞧瞧,也不枉母后对她一番抬爱。”
她口中所说的抬爱自然是寒雪被封御医一事。
琉姜立国百年,从未出过女官,寒雪可谓第一人,众人口上不说,心却是不服的。
而这句话表面是在抬举她,实则更把她推向了风口尖上。
若是之前姜梨儿的话只是逼她拿出寿礼,至于这个寿礼是什么便不那么重要了,无疑就是想让她出些丑罢了。
然而此刻董妃的一句不凡,让寿礼完全冠上了太后的关系,到时候寿礼若是不好,便是对不起太后的抬爱。
太后有失颜面,对她心生间隙,自然不会与她亲近。
而她失去了太后的庇护,于众皇子之间,就没有利用价值了。
想到这里,寒雪轻笑,这番谋略,倒是对得起她坐的那个位置。
却不想,她这一笑立即引起了姜梨儿的注意,“寒雪,你笑什么,我母妃对你一番赞赏,你还不赶快把你的寿礼拿出来。”
众人目光看向寒雪。
见她淡淡起身,抬眸间却看向董妃。
两人目光相对,寒雪突然笑了,如骄阳烈焰,却让董妃蓦地心底生寒。
“其实刚刚,微臣的话好没说完,不过也要谢谢董妃娘娘一番信任。”她说着,再次冲她笑了笑。
董妃面色微变。
众人听她这么一开口,立刻就知道有下文。
“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。”姜梨儿冷哼一声。
对于她来说,现在寒雪做的一些完全是拖拉时间而已,她才不相信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。
“放肆!身为公主浑然不知礼数,成何体统。”却不料她话落,太后猛的一拍扶椅,怒目相视。
姜梨儿吓了一跳,几乎立刻腿软跪了下去,“皇祖母……”
“不过几月不见,哀家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蛮横。”太后阴沉着脸,目光犀利射向董妃,“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吗?”
“母后息怒。”董妃心底一惊,瞬间也跟着跪了下去,“都怪臣妾平日里心思都在皇上身上,以至于疏忽了管教,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。”
她这句话是说给皇上听得。
谁都知道姜梨儿从小的性子便刁蛮任性,而间接造成这般模样的也正是皇上。
这个老巫婆明明都知道,偏偏现在开口刁难,简直可恨。
果然,听了她的话,皇上脸色有些不自然,“母后,梨儿还小,是朕平时太过纵容,等今日过后便让她禁足学习礼仪规矩,您消消气。”
太后冷哼一声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她目光扫过董妃,对于她的把戏她怎么会不知,不过碍于众多朝臣,她也不好不给皇帝面子。
皇帝见她没在深究,这才看向寒雪道,“不知寒御医刚刚说有话要讲,是什么?”
“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,微臣虽出生贫寒,却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太后。”寒雪拱手道。
“哦?是什么礼物?”太后来了兴趣。
却见她拍拍手,大殿外立刻有太监端着托盘走进来。
众人好奇。
那红布之下只是稍微凸出,看上去样子不大,此刻被太监端在手上,显得有些小家子气,但是给人一种莫名神秘之彩。
“主子,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?”见自家主子饶有兴趣的看着,墨一低声问道。
君倾曜看向寒雪,见女子眉眼淡淡,分明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,他哼了一声,“无非就是讨人欢心之物,也亏得两个蠢货送上门给人铺路。”
两个蠢货?
墨一眨眼,目光扫向那边两母女,无语的摸了摸鼻子。
这时,便见皇上开口了,“寒御医,不知道里面是何物?”
虽然隔得近,不过隔着一层红布,还实在是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。
寒雪淡笑,伸手掀开红布。
刹那,一道晶莹剔透的红光震惊满殿。
盘上,紫香木质锦盒里躺着一颗红色株果,它样子并不大,却异常饱满,鲜红的颜色中仿佛有生命般透着丝丝经络滚动,通体散发着红光,引人品尝。
“这……这莫非是传说中紫木血株果,一滴解百毒,一颗延长寿的芙蓉果!”震惊中,一太医惊声叫到。
瞬间,整个大殿哗然。
墨一惊诧,“主子,这可是好东西。”
君倾曜挑眉,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。
从一开始他就猜到能让这丫头拿出来打脸的东西,自然不会是凡品,只是没想到会是紫木血株果。
这东西千金难买,万金难求,求得一颗便是一命。
下了这么大血本,他到要看看这死丫头又想做什么。
“快,快拿上来给哀家瞧瞧。”
此刻,即便是见过再多好东西的太后,在看到紫木血株果时也激动了。
自古上位者最惧怕的是什么,便是权倾朝野却无福享受,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帝王乐此不疲的求得长生。
然而天道循环,长生亦是不可能的,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长寿。
对于已经年迈的太后来说,寒雪的这一颗紫木血株果可谓是深的太后之心。
“妙,真是妙,哀家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神奇之物。”太后啧啧惊奇。
一旁的帝王也甚是惊讶,“却乃奇闻,即使已经脱离本体却依旧如树上鲜活模样。”
寒雪笑道,“皇上不知,这果子能保存的如此好,主要还是靠着这紫木锦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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