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毕业后，我嫁给赵乾，七年生七胎都是女儿。

老公一家人把我宠成了公主。

直到我生下第八胎，是个带把的。

老公甩了我一巴掌，把我扔进柴房自生自灭，转头娶初恋进门。

初恋摸着自己高挺的腹部得意至极。

我却痴痴笑了。

因为这意味着，赵乾家的女童丝，又要高产了……

1

一大清早。

老公赵乾就带着公婆在堂子里烧香拜佛。

口中念念有词。

“老祖宗保佑老祖宗保佑，一定要是女胎，一定要是女胎！”

没过一会儿功夫。

“哇！”

接连不断高昂的婴孩啼哭，响彻整间屋子。

所有人脸上一喜，生出来了！

公婆第一时间跨步到我床跟前。

“英红啊，你可真是能耐，嫁到我们家才几年，都连生八胎女儿啦！”

老公紧紧握着我的手，满眼情深。

“辛苦你了，老婆。”

一派喜气洋洋中。

旁边产婆犹豫着打断：“不是……这次是个带把儿的……”

“而且你儿媳这胎伤了根本，怕是以后都不能生育了！”

公婆脸上夸张的喜意立马僵住。

老公更是直接秒变脸。

我强忍下体撕痛，安抚他道：“老公别生气，儿子也很好呀，咱们都有七个女儿了——”

话还没说完。

“啪！”

赵乾不顾我刚生产完虚弱至极的身体，劈头给了我一巴掌。

“没用的东西，才生这么几胎就不行了，老子之前好吃好喝供着你，全他妈喂猪去了！”

我的脸侧向一边，腮帮子高高肿起，不可置信看向他。

那个把我捧在手心上，宠我宠得的全村女人都羡慕我的男人。

此刻眼神却看我如蝼蚁，恨不得掐死我。

公婆则连看都不带看产婆抱着的孙儿。

唾骂我是个不能生的废物，他们老赵家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。

最后他们撂下话：

“在咱们村，只有女儿才金贵，带把的都是一文不值的讨债鬼，你既已经不能生了，那我老赵家也不能白吃白喝养着你！”

“至于你生的这个讨债鬼，倒是可以卖给人牙子，多少能挣点！”

我被无情扔进后院柴房。

等待我的是自生自灭。

这里阴暗湿冷，时不时还有老鼠窸窣的动静。

幸好产婆怕我死了砸她的饭碗。

因此在我情绪激动，导致浑身抽搐大出血时，她用自己几十年接生的经验，强行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
但也只剩下一副残躯。

我从天上跌落云泥，一下子受不了。

唯一支撑着活下去的念想，是还没见到我的女儿们一面。

2

我跟老公在城里读大学时认识。

他英俊多金，又会说情话，我自然沦陷。

婚后才知道他老家是世代产丝的。

产的叫女童丝，顶尖真丝布料中的一种。

听闻穿上跟婴幼儿柔软白嫩的肌肤触感相同。

因此深受有钱男人的追捧。

重要的是，这丝只有这个村子能产。

老公说，吐女童丝的蚕要养在女婴柔嫩的肌肤上。

因此我的女儿们一生下来，就被公婆抱走，养在村子后山的蚕房里。

每隔三天他们去一趟，既是送饭也是看蚕。

我担心女儿有生命危险，却无奈根本不能下床。

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年，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，唯一的任务就是受精，然后生女儿。

我以为这是老公爱我的表现，他什么都不让我做。

连擦拭身体都是他帮我，还总是称赞我真美，能娶到我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。

我完全沉浸在甜言蜜语里。

每当聊起女儿状况，老公都会板起脸吃醋。

“老婆，你有我就够了，还想着别人做什么，难道我还不够你想的吗？”

整整七年，我沉溺在老公编织的美梦里。

把自己当成公主，给他不停孕育我们爱情的结晶。

但现在，梦醒了，魂销肠断。

不知道是第几日，我饿到发昏，感觉离死一步之遥。

身下撕裂的创口处，嫩肉已经腐烂，聚集不少虫蚁啃噬。

“还没死？命真是够硬的！”

柴房门打开，老公嘲讽道。

他身边搂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。

腹部高高鼓起。

3

“这就是你老婆？”

那女人捂着鼻子满是嫌弃：“真是难为你这些年了，对着这么个黄脸婆都能下得去嘴。”

当着我的面，她亲昵跟我老公热情一吻。

“丑女人，我可是赵乾的初恋，你不过是给阿乾生女儿的工具罢了。”

“不止你能生，这些年我也给阿乾生了不少孩子呢！”

老公温柔抚摸着女人的肚子。

“沁儿，你才是我的真爱，不论你生的是男是女，都是我赵乾心尖上的宝贝疙瘩。”

残忍的现实在我面前撕开。

我生的女儿被用来当养蚕的耗材，儿子被嫌恶是个讨债鬼。

眼前这个女人生的，却被老公一家精心养护在外面，是王子公主。

“笑什么？”

见我忽然发疯一样大笑，女人奇怪问。

赵乾看我不答话，脸色阴沉，狠踹我一脚，“沁儿在问你话！”

我抹了抹眼角湿痕。

定定望向女人的肚子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风水轮流转，我赌输了，一败涂地。”

“你既然赢得风光，那我祝福你们，一定要白头偕老。”

连自己妻儿都能下狠手的男人，你怎么笃定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我呢？

4

新娘子进门，赵家门庭热闹非凡。

公婆要忙着办喜事，去后山蚕房送饭的事，就落到了我这个弃妇头上。

提着木头桶子踏出赵家那一瞬，阳光刺眼。

我拄着拐杖，一瘸一拐正要往后山走。

“呦呵，这不是当年风光嫁进咱们村的英红大美人吗，十辆迎亲豪车开路，才肯进赵家的门。”

“怎么七年不见，变成这幅落魄模样了？”

来人是村子里的无赖赵大山。

我嫁给赵乾那天夜里，差点被他占了便宜。

去蚕房看女儿心切，我不愿多生事端，抬腿要走。

却被赵大山嬉笑着拦住。

“别啊美人，这七年我可是天天夜里想着你呢，当年要不是赵乾突然进屋子，咱们可就真成夫妻啦！”

想起那一夜，我就恶心。

这无赖趁着天黑，赵乾在前堂喝酒。

冒充新郎压在我身上，差点就办了事。

我怒瞪他，冷声道了句：“滚！”

正好后面有人叫他，我终于得以脱身。

后山路不好走。

直到天色摸黑，我才喘着气赶到，浑身又痛又痒。

蚕房说得好听，其实就是个破烂小木屋。

刚靠近就听见婴孩凄厉的哭嚎声。

立马推门进去，一股熏人的恶臭味窜入鼻腔。

但这些都比不上眼前的景象来得让我惊惧。

木板床上铺着满满的桑叶，我的七个女儿赤条条在上面挤成一排。

她们柔软的肌肤上面爬满了蚕虫。

脸上、耳边，前胸，脚踝……

那些蚕虫被养得肥嘟嘟，相反孩子们一个赛一个骨瘦嶙峋，眼看着似乎喘气都困难。

我抖着手，把她们身上的蚕虫全部扫下来。

“是我该死……”

大的孩子已经七岁了，却仍不会说话。

她们本能爬到我身边，去抢我手上装了饭的木桶。

动作急促凶狠。

三天只送一次饭，肯定饿急了。

我强忍情绪，把木桶盖子打开，却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残羹剩饭，堪比给猪吃的泔食。

这几天我吃的就是这些，每次都强忍恶心下肚，吐了就会被饿死。

但是孩子们七年来，吃的都是这种东西！

5

送完饭菜回赵家，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
大门紧闭，我只能从后面钻狗洞进入内院。

耳边阵阵男人低喝，夹杂着女人的娇喘。

曾经躺了七年的婚房，此刻来了新人，被翻红浪。

我冷冷一笑，转身回到柴房。

此后去后山送饭养蚕的事就落到我头上了。

这天我送饭回来后，红着眼跟公婆说：“蚕房里的蚕虫状况很不好，已经死了好几条——”

婆婆一听家里宝贝摇钱树出了问题，立马急了，一个耳光甩下来。

“贱妇！让你养个蚕都养不好，你还不如去死了算了！”

公公黑着脸问我到底怎么回事。

我脸颊高肿，哭得梨花带雨。

“孩子们不知道怎么身上都起了红疹，有的都已经全身流脓水，看样子估计也活不久了，估计是夏天太热，互相之间得了传染病……”

公婆一听不得了。

能吐女童丝的蚕必须养在健康的女婴肌肤上。

这样吐出来的丝不但织成的衣物有女体滑嫩的触感，还会经久散发着婴儿的奶香味。

否则凭什么比别人卖的贵上几百倍？

赵乾听闻这个消息，一把粗暴掐住我脖子，我几乎双脚离地！

“说，是不是你这个臭婊子搞的鬼，故意报复我？”

我喘不上气眼前发黑。

根本吐不出完整的句子：“呃……”

他旁边的新婚老婆善解人意道：“老公，你看姐姐脸都紫了，可别真给人掐死了，我肚子里的宝宝会害怕的。”

赵乾这才松手，把我重重往地上一扔。

并感叹：“沁儿你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
我趴在地上咳嗽几声。

艰难开口：“赵乾，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，蚕房里都是我的亲骨肉，哪个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？”

“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渣男，不惜去害死我的七个女儿吗！”

6

闻言赵乾面色难看至极，抬手又想打我。

却被公公不耐喝住：“闹够了没有！”

公公晦暗的眼神锁定在我身上，一字一句警告：“你最好没耍什么花样，不然我亲自剁了你。”

我身体瑟缩。

没养蚕之前，公公是个杀猪匠。

扒皮剁骨的功夫是他的看家本领。

一行人去后山蚕房一看，情况确实跟我说的一样。

“这可怎么办，张老板订的丝一个月后就要交了。”

婆婆急得团团转。

赵家的女童丝品质好，比别的村民卖的都贵。

并且还要先收十倍押金，等交了丝钱款到账，才会退还押金。

公公比较镇定。

问赵乾：“你不是说拿钱在城里投资吗，现在怎么样，如果不能按时交丝，我们不但要退还全部押金，还得赔钱给张老板。”

赵乾看了眼身边的林沁。

随即眉头紧皱：“投的那些店都赔了，暂时拿不出赔偿款。”

婆婆一听立马上火：“什么？”

“整整三百万都赔光了？到底怎么回事，必须说清楚！”

林沁颤颤巍巍开口：“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。”

她依偎在赵乾身上，不一会儿哭得鼻尖发红，惹人怜爱。

“阿乾为了帮我，投了我舅舅的两家火锅店，结果前几天，火锅店有人不小心食物中毒，就没了生意……”

公婆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
我看够了热闹，适时道：“爸、妈，离交丝不是还有一个月吗，孩子身上的病村里治不好，就去城里治，而且……”

我停顿一瞬。

目光怯怯望向林沁。

“家里也不止我的孩子能养蚕，沁儿妹妹那么善解人意，现在家里陷入危难，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？”

林沁瞬间瞪大眼睛。

但还没等她说什么，旁边的赵乾就恼羞成怒，毫不犹豫抬腿狠狠踹向我的肚子。

“嘭！”

我本就孱弱至极的身躯倒在地上，喷出一口红艳艳的血。

“毒妇！”

赵乾气恼不已踩上我的胸口，不让我起身。

声音狠厉警告我：“你要是再敢口无遮拦，小心我让你走不出这间蚕房！”

我虽然痛的要死，但此刻却想笑。

“咳咳……可是老公，如果不能按时交丝，又退不了押金给不了赔偿，张老板万一闹起来，赵家女童丝的招牌可就砸了。”

“虽说有情饮水饱，可没了收入，难道你想让一大家子跟你喝西北风？”

我满意看着赵乾铁青着脸，却找不到由头反驳我。

旁边公婆显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。

气氛陷入诡异的焦灼。

林沁察觉到不对，她慌张搂住赵乾的手臂：“阿乾，多多她们可是我们爱情的结晶，你不会……”

沉默中，赵乾不动声色转过身。

“沁儿，就这一次，等渡过这次难关，我保证，一定会补偿你。”

婆婆也道：“乖儿媳，你就听乾儿的，大家都是一家人，咱们赵家还能害了你吗，再说了，赵家好，你以后不也跟着沾光嘛！”

林沁捂着高挺的腹部，不可置信后退两步。

正张口再说什么。

公公一锤定音，“行了，这事就这么定了！”

赵乾动作很快。

当天就开车去城里要接林沁的女儿们。

“为什么不让他顺道带上孩子们去城里医院治病？”

我质问婆婆。

就算这些禽兽不在意我女儿的命，难道以后都不用她们的身体养蚕了吗！

婆婆扔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。

“真是异想天开，一群贱命还想让我花钱把她们送进大医院？”

7

婆婆打了个电话。

随后跟我说，镇上她有个认识的老姐妹，儿子是学医的，现在正好在家休假。

“让他过来看看就行了，反正不收费。”

夜深人静。

赵乾跟林沁去城里还没回来，公婆已经睡下。

我缩在柴房里，思来想去。

还是打算去一趟蚕房，看看女儿们的状况。

在这之前，我悄摸进了厨房。

但只搜刮到一笼小包子。

应该是婆婆忘记放进冰箱，因此还散发着股馊味。

我吃了两个。

恢复点体力后，将剩下的全部揣进怀里。

从后门出了赵家。

循着昏暗的月色刚走几步，变故陡生。

“唔！”

一个黑影猛然从路边草垛子里窜出来，将我扑倒在地。

同时还迅速捂住我嘴巴。

“唔唔！唔！”

我惊惧到极点，不停想要叫喊。

“美人儿别怕，是我。”

是村里无赖，赵大山。

他说他一直惦记着我，所以守在赵家附近，终于蹲到我一个人出门。

赵大山说话时，空出来的一只手不停在我身上摩挲。

摸到我怀里揣的包子时，绿豆大的眼睛亮得不行。

兴奋粗喘着气：“不愧是生了八个孩子的婆娘，身材就是够劲儿！”

他迫不及待往衣服里面探。